朕真不想做皇帝 第277(1/2)
朕真不想做皇帝朕真不想做皇帝 第277:
李喆神色未变:“陈实秋一介妇人,手段再高明,又有何用?至于朝苏,那位也自有手段降服。”
“是吗?”应天棋心下冷笑。
若真如此笃定,那为何每一次他游戏结束查看历史结局,都没有“那位”的影子,只有“乱世”二字呢?
应天棋也不妨告诉他,不管他信与不信:
“你们一意孤行,只会引得世上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天下被战祸波及,至少十年,才有转机现世。”
“未发生之事,你如何知晓?”
“我便是知晓。”
原本只当小儿妄言,可应天棋话中笃定却令李喆一怔。
而后,他又见眼前这少年帝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
“若我再告诉侯爷,这天下局势,暗流涌动,此时此刻,并非只你、我,还有陈实秋三方博弈,你又待如何?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侯爷,无论最后掌控皇位的是您那位,还是陈实秋,都不是真正的赢家,谁也不会长久,因为这第四方始终在暗处窥伺局面,到时自会出手,于乱世将江山收入囊中。若不信,侯爷自可等着瞧瞧,将来局势是否真如我所言。”
“哦?”李喆扬扬眉:
“那如你所说,这乱世,倒是注定不可更改了?”
“不。”
应天棋弯起眼睛,冲李喆笑了笑:
“可以更改,但只能由我。说句侯爷听来或许觉着狂妄的话……”
眼前的小子言语轻狂,说些不着边际的未来事,明明李喆一个字也没信,却仍不免被他那一刻的从容自信说服:
“是,天下如此之大,豪杰辈出,我不是其中最有手段最出挑的那个,可如今,免去这乱世、保百姓安宁的唯一答案,只能是我。”
九周目
李喆望了应天棋那双明亮眸子许久, 最终,才似微微回过神来。
无论是小儿狂妄,还是他当真预见了局势与未来, 其中有一点,是李喆无法否认的——
某一瞬间,此人眼里那份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与坚定,确确实实打动了他。
“你说得对。”
于是李喆彻底放下了最后一分心防, 毕竟他们二人之间,原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
“我年过六旬, 已是老朽,儿孙皆已不在,今番过后结局无论是功是过,都已无人继承, 所以, 无论最后登上那宝座的人是谁,哪怕还是太后,那都与我无甚干系。
“陛下是否也觉得我这半个身子入土的人还掺和这些大事, 实在不该?当了一辈子忠良,受了一辈子疆土,临了了, 难保晚节。我实是觉着,这天下不该是这模样,君上无能,奸佞乱政,这世上需要有这么一个人来收整这一切,救天下人于水深火热中。
“……罢了,也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话, 其实我就是放不下。
“我儿年少时生了一场重病,那之后,身子就不好了,我天南海北地讨了各种药材来续他的命,可终也无用,好在他夫妻俩去前还给我留了一个念想,便是蝉蝉。
“我对蝉蝉没什么大的指望,只想她一辈子平安幸福,快快乐乐罢了,可我就连这么点愿望也没能实现,蝉蝉被要去了宫中,后来,又嫁给了你。
“蝉蝉是跟着我在边境长大的,她什么性子,我这个做祖父的最了解不过,活脱脱就是一个野丫头,一个人能在沙子里疯跑一整天,叫都叫不回来。她这样的孩子,哪儿能受得了那重重的宫墙、重得能压死人的规矩呢?待在宫里,她不会快乐的。
“可后来我同她说,若她不愿留在宫里,我这糟老头子便是拼尽家族荣耀、一身战功,甚至豁出性命,都一定要将她带离皇宫,不让她勉强。
“可她却同我说,不愿。”
李喆回忆起自己唯一的孙女,眼中竟是含了泪:
“不仅不愿我为她冒险,更是不愿……
“不愿你孤单。
“她说她是真心喜爱你,甘愿陪在你身边。我虽心疼,但若她以自由做交换能换得良配,只要她自己开心快乐,那也无妨了。
“可是这吃人的皇宫,它吃了我那可怜的孩子。她本该一生顺遂幸福,却活活断送在了那宫墙里,死时还不到十八岁。我这一生,经历过多少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叫我该如何释怀?
“她自小身体强健,宫里那套弱症病逝的说辞,我从未信过。她是被人害死的,却无人肯一查到底。
“传闻你与她不睦,我想过,是不是你,可一想,你虽贵为一朝天子,可在皇宫里又能说上几句话?害了蝉蝉,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后来我便想通了,不是你,你只是身不由己,我只恨你无能。”
应天棋垂了下眼,接了他的话:
“所以,侯爷您就看不下去了,在瞧见更合适的人选时,被说动了,所以选择助他一臂之力,将我这无能的皇帝从龙椅上踹下去,还天下安定,是也不是?”
这并不是一个需要人应答的问题。
李喆听过后确实也没有应声。
应天棋便自顾自继续道:
“的确是我对不起李江铃,我没能好好护住她,如今便是再辩更多也无用,安慰更是徒劳,我只能说,我绝无负她之心,我多年来,也一心查清真相为她报仇。
“我理解侯爷的心,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侯爷您说,那位很清楚朝苏狼子野心,就算知晓他们不安分也要与他们交易结盟,是因有手段制衡,这所谓‘手段’,是什么?”
听他问起这个,李喆面色微微一变:
“这是那位的考量……”
“是血裂症,对吗?”
看他不欲多言,应天棋索性替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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