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不想做皇帝 第232(1/2)
朕真不想做皇帝朕真不想做皇帝 第232:
这样的陈实秋在江南待不了太久,她很快就要离开。
这段时间,郑秉烛一直想着法儿与她相遇,能够同她说一两句话、看她同自己笑一下,就能雀跃一整日。
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女子,但同时也知道,自己与她绝无可能。
先不论身份,首先家中长辈绝不可能允许他娶一个大他近十岁的寡妇,更别提她还是尊贵的太后娘娘,就算能娶,自己也没那个资格,单是说出这个想法就得被拖去午门外五马分尸。
他只是个地位低贱的江南商贾,与她差距有如云泥。
郑秉烛想,这份奇妙的相遇,与这份悄无声息的感情或许注定只能埋藏在自己心里,只是不知,年轻时就已遇见过如此惊艳的人,后半生没有她的日子,自己又该怎么过。
他数着陈实秋离开江南的日子,然后在她离开那日,悄悄到码头目送她。
可谁想,陈实秋发现了他。
那日,郑秉烛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像一个梦,且是天底下最最美的梦。
因为那日,他朝思暮想以为一别即永别的人朝他招了招手,把他叫去身边,问,他愿不愿意同她走。
愿不愿意离开故乡、离开家人、北上京城?
敢不敢和她一直在一起,即便明知这段感情见不得光,一旦暴露,他们都将声名狼藉,被后世唾骂嘲讽数千年。
敢,郑秉烛怎么不敢?
他想,这就是爱。
他冒的风险,陈实秋同样也要承担,她的身份可比自己尊贵多了,连她都不在乎这些事,自己又怎么可以辜负她的情意?
他爱陈实秋。
陈实秋也爱他。
那么,只要陈实秋爱她,他就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什么都不惧怕。
即便这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会令他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永世不得超生,他也不怕。
这些年,他在陈实秋的帮助下一点点往上爬,从一介商贾爬到了一朝国师。
他替陈实秋干过不少脏事,培植自己的势力、为她排除异己……在她的默许下,他在朝中大肆敛财,把那些金灿灿白花花的疙瘩换成世上最精美的宝物承于她面前,只希望她能高兴些、冲自己笑一笑、与他多几分温存……
他们的关系,从未被外人知晓,这么多年,没人知道,他做陈实秋的走狗,被世人唾骂奸佞,其实根本不是为了那些无聊的金钱和权力。
他仅仅只是为了爱她。
而陈实秋同样爱着他,郑秉烛始终坚信。
也因此始终心甘情愿为她沾染脏污和鲜血。
他觉得很满足,每看陈实秋一眼都觉得很满足。
那么高高在上、那么有距离感、寻常人一辈子都看不上一眼的人……却会走下神坛与他私会、会披上他的衣袍、会温柔地唤他“阿烛”……
这些时刻曾在每个他见不到陈实秋的夜晚被他拎出来反刍,那些时候,他想,自己这一辈子都值了。
任他有多华丽的园子、多大的藏宝库,那都不重要。
拥有了她的爱,他才是世上最富裕的人。
直到今日。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原来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原来,当初让她红了眼眶的并不是什么梨花,那些令他视作珍宝的夜晚,她含笑看着他时,眸底的人也不是他。
阿烛,阿烛……
是阿烛,还是阿竹?
郑秉烛又恍然想起,自己那时寻遍天下才找见的已经归隐的名匠,软的硬的手段都用上了,又花了一大笔钱,才终于让他点头再次出山、为自己打造一只金镯。
陈实秋喜欢牡丹,郑秉烛便找来世上最好的宝石、最高超的技艺,为她做一只牡丹金镯。
牡丹花期太短,唯愿此镯能常伴她身侧,就如同他二人,岁岁年年常相见。
可是陈实秋不喜欢那只镯子。
她说,金镯不似牡丹有生命,拥有相似的躯壳又有什么意思,最多只能求个形似,差强人意罢了。
当时,郑秉烛只想,看来还是此物不够好,还配不上她。
现在,他却从这话中品出了些别的意思。
求个形似……差强人意……
究竟是在说牡丹,还是说他?
他全心全意爱了陈实秋那么多年,他放弃了自己原本的人生,背负了无数骂名,但他无怨无悔。
因为对他来说,只要陈实秋也爱他,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可是,十多年过去,到了今日,突然有个人跳出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他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另一个人,原来他以为的那些爱意与温情,都不是给他。
他只是因为一张与那个人长得相似的脸,才能作为那个人的替身,得到虚假的一点点垂怜。
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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