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2）

沪上旧事第14章：

&esp;&esp;他们对的戏叫《阮玲玉》，是一部经典作品，学表演的几乎都会碰到。

&esp;&esp;当然，汤倩不是学表演出身，没这个福气。

&esp;&esp;林越舟很敬业，拿到台词那刻就成了戏剧里的角色，配合着汤倩表演。

&esp;&esp;他坐在她身边，距离她不过一只手臂，他似乎早就将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以至于放下剧本那刻，他就成了“张四达”，阮玲玉嘴里的“四少爷”。

&esp;&esp;「阿玉，你知道吗，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我不是乘你在危难之时，我是真心实意地爱你～刚来我家的时候，你六岁，我十岁，你身高一分，我心里的爱长一分，你人长成了，我的爱也长成了。我妈这样做，可是拦不住我，阿玉…」

&esp;&esp;当林越舟开始念台词，看向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深情、急切，汤倩才意识到，表演开始了。

&esp;&esp;他开了个好头，汤倩不自觉地代入“阮玲玉”，面对四少爷的表白变得局促、不知所措：「四少爷，不，张先生……」

&esp;&esp;林越舟做了个掏出礼盒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汤倩的眼睛，继续道：“听着，这是给你的，听伯母说——”

&esp;&esp;说到一半，落在沙发的手机突然震动一声。

&esp;&esp;林越舟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下意识瞥了眼，没曾想看到一条不该看的短信——

&esp;&esp;「晚上过来找我。」

&esp;&esp;他愣了愣神，神情复杂地看向汤倩。

&esp;&esp;汤倩并没察觉到这幕，她还沉浸在林越舟疯狂求婚的片段中。

&esp;&esp;李鸣雨注意到林越舟的不对劲，重重地咳嗽一声，打断他的思绪。

&esp;&esp;林越舟当即回神，收了那些疯长的思绪，继续对戏。

&esp;&esp;迷迷糊糊对完台词，汤倩还没来得及抽身，李鸣雨又将阮玲玉的独白台词递给她，让她继续演。

&esp;&esp;汤倩接过台词本，强迫自己入戏，成为“阮玲玉”，站起身，开始表演：

&esp;&esp;「来吧！敌人们，友人们，仇人们，爱人们。都来吧！来呀！

&esp;&esp;四少爷，四先生，四达。我爱过你，恨过你，悔过羞过。这一切都是最深最深的，那是少女的纯洁的爱呀，想一想，都像这杯中的酒，令人陶醉去吧……」

&esp;&esp;汤倩表演时依旧将林越舟看成四少爷，慢慢走向他，一边说台词，一边神情地望着他。

&esp;&esp;林越舟也配合着汤倩，无声地望着她。

&esp;&esp;如果眼神有重量可言，汤倩觉得，林越舟的眼神有千斤重，重得她不敢抬头看他。

&esp;&esp;表演结束，李鸣雨先是看看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向某个地方的林越舟，再看看拿着台词本、站在沙发边喘着粗气的汤倩，好一会儿才开口评价：“小汤，你体力不太好，说台词时有点够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