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月色过撩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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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开什么玩笑，不说古典圈两大牛校抢着要她，各大大提琴大师都抢着收她当徒弟欸，等等，《野蜂飞舞》，是看我女神手速破防了吧。”

&esp;&esp;“就是！……靠！没法直视女神拉弓揉弦了。”

&esp;&esp;“咦～你想到哪方面去了？”

&esp;&esp;“真不怪我，你看过那个采访没，她嘴瓢～暴露了性取向。”

&esp;&esp;无意听到八卦的鹿呦挑了挑眉。

&esp;&esp;好比宣告湾仔码头不太直，意料之外，但又不算太意外。

&esp;&esp;舞台上卡洛琳举起了指挥棒，全场都静了下来，两个女学生也连忙止住了话头。

&esp;&esp;鹿呦正襟危坐认真听起了音乐。

&esp;&esp;pianoncertono3dor，op30

&esp;&esp;被称之为世上最难演奏的钢琴作品。

&esp;&esp;演奏因为磨合断断续续，到最后十五分钟，第一乐章才被完整地呈现出来。

&esp;&esp;似天鹅绒般的大雪下擦出的火焰，跳跃、翻滚、轻快地扭动，从小小一朵，渐渐燎高，悲怆地燃烧于苍凉的风中，将灭不灭在孤寂的琶音里……

&esp;&esp;排练结束，掌声如雷鸣响在排练厅内。

&esp;&esp;舞台上，月蕴溪撩起薄薄的眼皮，目光扫向已然沸腾的听众席，寻找熟悉的身影。

&esp;&esp;蓦地定格住。

&esp;&esp;与鼓掌挥手的学生们不一样，鹿呦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在看自己垂放在腿上的手。

&esp;&esp;她像被隔绝在热闹之外，脊背弯出几分颓然。

&esp;&esp;曾经她也可以轻松拿捏拉赫的曲；钢琴老师曾欣喜地抓着她的手说是颗好苗子；评委预判她会成为钢琴界一颗耀眼的星星……

&esp;&esp;都成了过去式。

&esp;&esp;本该在舞台大放光彩的人，只能高坐台下，仰望他人。

&esp;&esp;月蕴溪像被扼住了喉咙，心疼得难以呼吸。

&esp;&esp;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鹿呦直起身体，对上月蕴溪投过来的视线，唇角上扬，学着前面的学生朝她挥手打招呼。

&esp;&esp;稍愣了一霎，月蕴溪笼着一丝清愁的神情便好似寒露季节里薄雾初散，恰见枝头拒霜花开，绽出一抹绮丽的笑意。

&esp;&esp;鹿呦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忽闪了两下眼睛。

&esp;&esp;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不爱笑呢？

&esp;&esp;-

&esp;&esp;清场后，鹿呦绕到剧院后台出入口等月蕴溪收拾好出来。

&esp;&esp;站定不到两分钟，身边多了一道身影。

&esp;&esp;先前那个混血女孩螃蟹似的挪步凑近，指尖一抹鼻尖，笑说：“好巧呀，姐姐。”

&esp;&esp;鹿呦心说一路跟着，能不巧么。

&esp;&esp;顾着小朋友的面子，她没戳破，问她：“不回家么？”

&esp;&esp;“跟你一样，在等人呢。”

&esp;&esp;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聊，全程歪着头，视线紧紧黏在她身上。

&esp;&esp;被盯得不自在，鹿呦忍不住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

&esp;&esp;不问还好，一问女孩不仅没收敛，贴得更近了。

&esp;&esp;一道戏谑的女声传过来：“你再近点，都要亲人脸上去了。”

&esp;&esp;顺着声看过去，迎面走过来两个人，个子高点的女人金发碧眼，是指挥家卡洛琳。

&esp;&esp;说话的是另一个，半扎狼尾鲻鱼头，背着小提琴盒，薄荷绿的盒上拴着渐变云和玉竹的挂件，是乐团的首席，宣传上有介绍，姓名写作云竹。

&esp;&esp;被她这么一说，女孩迅速摆正了脑袋，紧接着哒哒哒地小跑过去，扑进卡洛琳的怀里：“老师！”

&esp;&esp;鹿呦惊诧。

&esp;&esp;没想到女孩和卡洛琳是这么亲近的关系。

&esp;&esp;转念想起女孩兴致勃勃介绍演出阵容时的语调，恍然了悟，难怪，说起卡洛琳的成就女孩是那么自豪。

&esp;&esp;她发怔的时候，云竹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esp;&esp;云竹试探地拖着长音问：“鹿——？”

&esp;&esp;鹿呦本能地转脸面向云竹，眸光里划过讶异，奇怪云竹知道她的姓，很快又镇定下来，没应声。

&esp;&esp;从神色中得到了答案，云竹笑道：“鹿小姐，大提琴组要开个小会，她让我跟你说声，再稍稍等她一会儿。”

&esp;&esp;果然是从月蕴溪那里知道的。鹿呦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esp;&esp;与女孩结束交流的卡洛琳挪到云竹身边，求知若渴地提问：“小姐的是什么？马路牙子的路么？”

&esp;&esp;怪怪的声调里还夹杂着东北口音，云竹没忍住笑，摆手说：“不是。”

&esp;&esp;“不是那个路。”混血女孩与她异口同声。

&esp;&esp;鹿呦拧眉，朝女孩看过去。